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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漏漏長,請有問津慢讀(太久沒寫文章,所以這次寫長了點)


 


    喉嚨有著稍痛的感覺,至少吞口水時,沒有刺痛感,相較於昨天還痛到睡不著,留著鼻水,此時真是好多了,難的有這樣悠閒,可以坐在電腦前,瀏覽網路新聞,穿著短褲,讓小腿吹著涼風,盤著一隻腳,沒刮鬍子,留著鬍渣,有一些自己的時間,這是一種奢華的幸福滋味,沒事做,咬著有味道的麵包,會有閒下來的幾分鐘,發呆。


    有時,失去才會知道珍惜,因為失去,才有一種脫離原先習慣的感受,才能夠有一種衝即使自己去反省原來過的生活擁有什麼。


    三天前,同樣的人,卻在不同的場所,有著不同心情,過著,不同的~生活。


    三天,是就如天上人間之分別。


    刺槍術,氣刀體合一,基本刺,原地突刺,刺。


    在一百五十幾人的隊伍中,自己做錯任何一點,都會害整排的人,甚是是所有的人被處罰。


    所有人,原地突刺50下,一~二~三,二~二~三,三~二~三,四~二~三,到了二十下,左手已經快沒力了,拿起槍時,左手都幾乎抬不起來。組長大聲嘶吼,那一個槍口下垂的,所有人再多刺十下。沒力,左手,在筋肉不聽使喚中,還是勉強拿起了槍,將槍口抬高了兩公分。


    軍隊,沒有「愛的教育」,有的,是「No Excuse」,沒有人會同情你,「血」、「汗」才是軍隊本質。


    剛到部隊第一天,在人生地不熟之時坐上了火車,不論你是永和、蘆洲、三重、八里,被集合,帶上火車,沒有人會回答你,這台火車往哪去,車身窗戶,只貼著入伍專車。有家人的,也只能站在一旁,似乎說再多的話,擁抱多長的時間,終究,分離的火車聲隆隆響起。


    當兵當到兩了禮拜後,會有著探親假,但在探親假回來後,才算是當兵真正的訓練開始。


    射擊,有分兩種。


    一種是25公尺的ㄇ型靶,一種是175公尺的,不過,兩種卻有不同要求,前者是要集中,後者只要打中,第一次聽到槍聲,聽起來像是砲聲,特別是在175公尺靶場,會害怕,甚至嚇到好像馬上要撒出一泡尿來,175公尺的距離,原來大概一公尺高七八十公分寬的標靶,大小只剩下兩個50元硬幣大小,一呼吸,就有可能使準心偏移,因而打不中目標,每次射擊,幾乎都是提心吊膽,正確來說,都是暫時停止呼吸的,射手就位~置槍~臥射預備!三發裝子彈!(裝子彈,送上槍機)左線預備(深呼吸)!右線預備(開保險)!前線預備(開始射擊)!(關保險,取下彈匣)停止射擊!取槍!


    軍隊中你做很多事都不知道為什麼,只是因為上級命令,然後就去做,但做的好不好,有些東西有沒有確實做到,就不得而知了。


    像是為了怕新兵中暑,所以發了一張飲水量卡,裡面記載著早上八點、下午兩點、五點、晚上九點要喝多少水,還有早上六點半、下午兩點、五點、晚上九點體溫最後還要自己和班長簽名,用意是很好,但是有多少人會真正這樣做到?要考慮的是那時是否有空喝水?以及喝水是否真正要造它的標準。但是,每個新兵的填寫還是一樣要填,不論喝多少,體溫一定要寫,不論自己體溫多少。


    軍隊中似乎瀰漫著一種害怕被處罰的氣氛,新兵怕班長、怕組長、怕連長、怕營長,組長怕連長、怕營長,每個都害怕著比自己高的上司,上司卻好像很少有相信下屬,給予下屬自由的空間。


所以呈現出來的,都是一種表面的文化,只要表面上順從,表面上完成,只要不被抓到,就可以去做的心態,這是軍隊中奇怪的文化。


然而軍隊中還是有其真實的一面,就是同袍間的情誼。


新兵,就是什麼都不會的兵,在到新訓單位的第一天,被抓去理頭髮,被抓去買東西,被抓去吃飯,被抓去洗澡、睡覺,幾乎什麼事都失去自己自由空間,看著別人被理頭髮,一句話也不能說,一句也說不出來,下一個,就是自己。被抓去營站(福利社)買東西,缺貨也沒有其他選擇,因為貨就只有那些,只好等待,要吃飯也不能說自己不餓,因為晚上也不會有別的東西可以吃,洗澡,也不能說等一下再洗,因為等一下,寢室會完全熄燈,你想看也看不清楚。


軍隊不一定很有效率,但是卻是常要求整齊畫一。


連水壺放的位置,你知道自己與別連的完全不同你卻一定要和自己連上相同,軍中,抹些時刻甚至為了整齊,而願意整連一起遲到而在所不惜。


軍隊,卻是最需要上帝恩典的所在,尤其是瘦骨如材的文若書生。


在軍隊中,其實是一個重武輕文的所在,甚至在學科上,也是重自然科學輕人文科學的所在,你會發現那些虎腰雄背扔手榴彈超過50公尺的最受青睞,俯地挺身一分鐘做60幾下的被稱做是神,軍隊不需所謂溫柔,也不用用腦袋,甚至連感冒都被稱為可恥,而我,正好為集大成者。沒有肌肉、愛用腦袋、最後還感染感冒。


在這後面幾個禮拜中,學單兵戰鬥戰鬥教練時,因為下雨,所以在草地上採戰鬥蹲姿,蹲一兩分鐘還好,但問題一蹲就是蹲上四十、五十分鐘,遇見敵核爆的狀態,或是敵砲擊,要用兩手肘及兩腳尖稱住身體離地10公分至少六十秒,這時我就不行了,一來,是在採戰鬥蹲姿時右腳小腿已經有麻痺的狀態,二來,因為自己腰力不行(正確來說是背肌沒訓練),身體累到一種極限,像是要瘋了一般,班長又說,撐不住的,身體接觸地面的,全部再增加十秒鐘,那時呼吸越來越困難,越來越急促,好像要罵出髒話,狀況解除,攤在地上,馬上要離開做其他事,卻沒有力量,班長過來看我發生什麼事,問我你還好吧!我就哭了出來。那時我真想放棄,有很多想法跑過腦袋,而且想打人。一邊哭,一邊擦乾眼淚,班長還問有沒有人際關係的衝突,和班兵處的好不好,有沒有人欺負我,我心中在想的,就是這整個制度,NO Different的軍隊訓練。


我第二次哭,是在三天前,那天之前,我一直喉嚨痛,我以為是一點點不舒服,第二天就好了,不過當天晚上,就沒有睡好,一來我有180的身高,二來我的頭頂有不滅的小夜燈,腳底有電風扇吹來冷冷的風,所以,公主徹夜未眠,第二天流著鼻水,聲音沙啞,到了晚上,情況每況愈下,在呼吸之時,居然開始感覺疼痛,那個地方,很像是扁挑線,晚上吃完飯後,呼吸越來越困難,就很像要呼很大的氣,才能吸進空氣,到最後,連呼吸都開始痛起來,雙手此時麻痺起來,好像筋都被拉緊,手指頭不聽使喚,臉部居然也開始麻痺,我以為自己中風,有種離死亡不遠的感受。


我向上帝禱告,主阿,求你讓我死在你要我死的地方,死的時候,並且完成你要我做的事。連小腿也逐漸麻痺,走路像是一次只能前進5公分,我求主醫治我,等到他要我死的那個時候,很有趣的,兩個人把我抬到醫護所,醫師看了看,問了問,叫我深呼吸,慢慢吐氣,放慢呼吸,結果他開了感冒症狀的藥,結果就回到寢室。


兩個小時,就恢復正常。


軍隊中,常常會有需要神的時候,也因著許多恩典,發現神是真實可靠的,像是刺槍術、單兵戰鬥教練操到快不行,幾乎要崩潰,此時就下雨,或是下課、或是支援扛飯,因此躲過許多難熬的時間,甚至,就是不知所以然的,被抓去出公差,做做電腦資料鍵入,或是填寫一些資料。在剛來到的幾天,天氣是悶熱難耐,晚上都睡不著,後來就下雨,甚至來了颱風,在考單兵戰鬥教練詞,考不過,晚上六點半,就全副武裝,穿著迷彩上衣、帶著鋼盔、匝著S腰帶面對牆壁站立。也因著上帝的恩典,在考了兩次之後就不考了,恩上加恩,就是恩典接著一個恩典,上帝不只是改變環境,也同時是改變人,兩個輪流背執星的組長,也在不同的時候,表現出了溫柔的一面,容許一些人的錯誤,甚至也饒恕他。像是在最後監測的時候有人射擊成績不合格,甚至有人聯手流彈投擲、學科測驗等都沒過,但最後卻可以和其他人一起準時放假,這便是極大恩典。


恩典是一個接一個的,在這次的抽籤,30個通用A的名額中,有一半外島籤,另一半軍備局,在我禱告時,上帝給我一個感動說,他會給我最適合的單位,抽到籤後,我發現這個單位很符合我的不殺人原則,雖然還沒有下單位,但我相信上帝在這些是上帝都證明他與我同在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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